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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击!这是一场“利剑破坚冰、重拳护民生”的雷霆行动。百亿骗局、涉案11万集资参与人、主犯潜逃出境!是谁，把罪恶“黑手”伸向老人的养老钱?
“30万!我一辈子的积蓄啊!全被骗光了!这可怎么办……”2018年夏天，一位70多岁的老人走进江苏省南京市建邺区检察院，声泪俱下。老人手里拿着“爱晚系”的投资合同，上面赫然写着：“公司的使命是让更多的老年人更加富足、健康和快乐。”
可就是这样一家公司，骗了数以万计老年人的养老钱。2012年，曹某成立“爱晚系”公司，以年化收益8%至36%不等的高额回报为诱饵，以提供居家养老服务、进行艺术品投资等为由，向11万余人吸收资金132亿余元，最终造成5.5万余人共计46亿余元损失。
2018年5月，曹某因资金链断裂，携款逃往国外。为侦破案件，需要尽快实施境外追捕，2018年6月2日，公安机关对曹某提请批准逮捕，建邺区检察院提请南京市检察院同步介入。受市检察院指派，我当即赶往建邺区检察院，迅速组成联合办案组。
该案时间跨度长、人员多、账目繁杂混乱。侦查初期，曹某突然外逃，摆在面前的证据只有上千份报案材料和数百本零散账册。面对困局，我们边审查边补侦，在言词证据和账册上突围，昼夜奋战，以最快速度厘清了曹某的基本犯罪事实。2018年6月3日，建邺区检察院依法对曹某作出批准逮捕决定。这时，距离开展联合办案，刚刚过去了35个小时。9天后，国际刑警组织对曹某发出红色通报。3个月后，曹某被押解回国。
侦查终结后，曹某被移送南京市检察院审查起诉。讯问中，曹某始终称公司“还在积累客户”“不认为资金链会断掉”，全面否定非法占有目的。侦查人员反映，曹某出逃前藏匿、销毁了大量证据，指控集资诈骗罪，证据薄弱。
是集资诈骗还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，直接关系定罪量刑，必须夯实事实证据基础，查清集资款用途，准确认定其主观目的。为此，我们全面审查证据，明确侦查重点。经与公安机关通力配合，案件逐步取得突破进展。
“爱晚系”工作人员纷纷指证，“各子公司每天把吸收到的客户投资款汇总到总公司，按期归还之前投资人的本息。”“我按曹总指示，取过将近3000万元，都给他个人用了。”“公司没有养老资质，宣传里没有哪句话是真的。”“资金链断裂后，曹总还让我找一个暗库把那些贵重物品先藏起来。”
为查清事实，我们与审计人员共同梳理案件材料，明确审计重点和审计方向，推动案件审查关键进程。330家公司的电子账套、数百万份银行流水、15万份纸质合同、34万条合同台账信息，审计人员曾坦言，这是非常艰难的案件，无论是审计犯罪数额还是资金流向都比较困难。经过翔实审计，该案资金流向浮出水面。至此，证明曹某构成集资诈骗罪证据形成了完整链条。
曹某肆意挥霍、转移资金、支付高昂的“经营”成本，使本案追赃挽损难上加难。我们会同公安机关将追赃挽损贯穿办案始终，应追尽追，扣押4栋建筑物、1块商业用地、17.1万余件艺术品、211.3立方米贵重木料;综合运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和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政策，促使涉案人员退赃退赔现金4000余万元;全面审计资金去向，冻结曹某及其前妻账户钱款285万余元，促使辅助人员退出好处费、顾问费700余万元，坚决不让任何人因犯罪获利。
2019年8月6日，南京市检察院以曹某犯集资诈骗罪向南京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。庭审中，我们以扎实的证据有力驳斥了曹某的种种辩解。最终，曹某被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
该案的办理令我们深思，养老诈骗为什么能够屡屡得逞?一旦案发，损失往往难以挽回。我们深刻感到，惩治养老诈骗，预防是关键。希望这起惊天大案，在震慑犯罪的同时，能让全社会深思和警醒，不断增强反诈意识。
江苏省南京市检察院第四检察部副主任 翁良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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